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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無麻醉的止血手術,徹底摧毀了母親未完成的心願,也讓兒女的心碎成片片。急診室的醫生拒絕使用麻醉,也不說明原因,直接將傷口扯開,用直徑3公分 長約10公分 的紗布條強行塞入,母親痛極哀嚎,醫生冷冷叫我抓住母親的手,塞進去後叫我用手按住別讓布條滑出,母親持續哀號,我想起耶穌受難時的猶太人,似乎扮演著殺戮的幫兇,只能軟弱的在母親耳旁邊掉淚邊唱誦聖母經


手術結束母親即已呈現極度異常狀態,神識錯亂,甚至全身僵硬昏厥倒下,幸而姊姊接住沒有摔下,醒來後狀況更糟,大部分時間已無法辨識人,只有偶爾清醒時可以認人,但旋即錯亂。向醫生求救,並詢問是否手術過度疼痛引發之反應,醫生回答這二者沒有必然之關係。


接下來為了對抗疼痛,就是止痛針、鎮靜劑、安眠藥……,二天下來,飽受折磨的母親無法進食,也無法入睡,全身不停的抽搐,而且非常驚恐。而醫生毫無對策,一直要我們讓母親平靜下來否則無法照CTMRI,甚至他們「懷疑」病毒感染到腦部,要抽脊髓液………,看著母親,再看著束手無策的醫生,還在「可能可能可能」,是我們該保護母親的時候了。


感謝阮神父安排時間幫媽媽進行傅油聖事,據姊姊說這是母親生病以來最清醒的時刻,神父還沒到,母親就已經起來整理服裝儀容,準備迎接神父。這天夜裡3點,母親抓著床沿不肯躺下,問她想去哪裡?很吃力的吐出「回家」。多難下決定的時刻,醫生說母親狀況還沒有到那地步,如果要出院,就要簽同意書……。跟姊姊通了電話,也跟美國的姊姊哥哥連絡,大家都希望照母親的意思,安排了民間的救護車,送媽媽回到家,她的精神狀況較為放鬆,較沒驚恐的表情,也能小睡片刻,吃了些液態食物,雖然仍是全天陪伴照顧,但我們認為已經在好轉了……,(本來我們禱告請聖母把媽媽接去,不要讓她受苦;這時姊姊說要不請聖母幫媽媽度過這關,讓我們再孝順幾年?後來還是由主耶穌基督來決定吧!)


豈知媽媽的身體仍在快速的凋零,雖然不再有劇烈的疼痛,但是身體的不舒服顯示體內仍有很大的問題,而且間斷性的出血更是加速母親惡化的程度。我和姊姊持續在母親旁邊唱著聖歌與聖母經,讓她精神安定些;我們知道母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沒能把我帶回教堂,讓我離開了天主40年,在她耳邊泣訴:媽媽,趕快好起來,帶我們一家回教堂。母親吃力的看著我,此時何忍母親為了孩子,再受折磨,抱著媽媽跟她說:如果天主聖母來接妳,你就放心的去吧,我會自己帶著明玉跟小孩,隨著姊姊一起上教堂,妳就別掛心了。感覺媽媽鬆了一口氣……


持續了2天,哥哥從美國趕回來,母親似乎認出他,但無法言語了。當夜哥哥要照顧母親,那一夜心情非常沉重,將近1點鐘就接到電話說母親沒呼吸了。趕過去時,很難相信母親就這樣走了,完全沒有死亡的感覺,而且呼吸似有若無,這時就有個念頭,要不要叫醒媽媽?因為媽媽很早就交代,如果她睡著了,就讓她跟聖母走,不要叫醒她。大家含著眼淚在媽媽旁邊,姊姊帶著念聖母經。看著媽媽睡著的臉龐,不只靜謐、安祥更有一種聖潔的光輝,我們相信母親已完成人間的功課,聖母把她接到天主的國去了。第二天早上,美國與新竹的姊姊也趕到了,看到母親的遺容,也堅信母親的信德、信仰讓她喜悅地找到回到天家的路。


也感謝孔神父阮神父與畢神父一起主持了媽媽的出殯彌薩


母親雖然沒有顯赫的家世與學歷,但是她對天主聖母堅定不移的信仰,堅貞的信仰,讓她度過貧乏的生活與病痛的歲月,她常說:有一種財富是越用越多,就是天主的愛,越分享越多。她留給我們五個孩子還有孫子的就是把我們領到天主台前,讓我們擁有了天主的愛。


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裏死了,仍舊是一粒,若是死了,就結出許多子粒來。


媽媽,我們好想妳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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